有效扩大政策覆盖面
2011年10月，国家发展和【hé】改革委【wěi】员会批准开【kāi】展碳交易试点工作，2013—2014年间我国【guó】7家碳【tàn】交易【yì】试点【diǎn】市场陆【lù】续运行，经过多年试点，2017年底全【quán】国碳交易体系已完成总体设【shè】计，进入正【zhèng】式启动【dòng】阶段，并将制定覆盖石化、电力等【děng】8个【gè】行业部门的推进方案。相较【jiào】于碳交易的大【dà】力推进，用能权交易在我国的实践应用【yòng】相对偏【piān】少【shǎo】，“十二五”期间主要以节【jiē】能量交易的形【xíng】式【shì】进行试点【diǎn】。进入“十三五【wǔ】”以来，用能权交【jiāo】易的提法逐步取代节能量交【jiāo】易，2016年国家发展和改【gǎi】革委员会选【xuǎn】择在浙【zhè】江、福【fú】建、河南、四【sì】川4个省份【fèn】开展用能权交易【yì】试点【diǎn】，并计【jì】划于2020年视【shì】试点情况【kuàng】再考虑推广，2018年2月【yuè】用能权交【jiāo】易试【shì】点项目【mù】正式启动。
从【cóng】控制目【mù】标、参与对象、操作手段方【fāng】面看，碳交易【yì】与【yǔ】用能权【quán】交易之【zhī】间存在天然的关联性。碳交【jiāo】易会促使参与者提【tí】高能效【xiào】和改用【yòng】低碳能【néng】源，而用能权交易对能耗的控【kòng】制也【yě】自然实【shí】现了对碳排【pái】放量的削【xuē】减。从操作层面看，用能权交易设计中，各部门能【néng】耗【hào】历史数【shù】据相对【duì】齐备【bèi】、统【tǒng】计技术完善;而碳交易【yì】的标的【de】物是更为虚拟化的商品，尚缺乏连续【xù】性、权【quán】威公认的统【tǒng】计数据，同时不同核算方法和核算范围【wéi】的【de】结果也会有所【suǒ】出入。从这一层次上【shàng】考虑【lǜ】，用能【néng】权交易的操作性【xìng】优于碳交【jiāo】易。但在实际的政策推进层面，我【wǒ】国碳交易市场无论是经验【yàn】积累、市场【chǎng】成熟度还【hái】是政府【fǔ】推广力【lì】度和参与热【rè】度上，都【dōu】远远【yuǎn】超过了【le】用能权交易，未【wèi】来用能权交易可【kě】能仅作为碳交易市场的补充政策出现【xiàn】。而针对这两个【gè】市【shì】场【chǎng】已经在全国同步【bù】铺开和试点推广的前景【jǐng】，为避免出现政策实【shí】施中【zhōng】的重复和冲突，要尽快【kuài】设计与【yǔ】这两个市【shì】场相配套的衔接机制。
除协调不同政策推进的需求外，碳交易【yì】与用能权交易【yì】市【shì】场间【jiān】也确有政【zhèng】策效力间的互【hù】补价值【zhí】。其一，这两个【gè】市【shì】场的影【yǐng】响对【duì】象不完全重叠，碳交易主【zhǔ】要【yào】影【yǐng】响供给侧，而用能权【quán】交易对供给侧和【hé】需求侧均【jun1】有影响。纳入用能【néng】权交易的电【diàn】力供应【yīng】商和分销商常会自发对【duì】其消费群体【tǐ】提供节能服务【wù】，双【shuāng】市场衔接可【kě】以有效扩大政策【cè】覆【fù】盖【gài】面。其二，交易对象对两个【gè】市【shì】场【chǎng】的反应【yīng】机制【zhì】不同。碳交易促使【shǐ】企业更多采用新能源和低碳能源，而在用能权交易中，企业更倾向【xiàng】于采用节能【néng】技【jì】术改造【zào】措施【shī】，规避了新能【néng】源建【jiàn】设中可能带来的更大成本与风【fēng】险。其【qí】三，两类交易【yì】制度的【de】市场响应有所【suǒ】差异。欧洲国家的实【shí】践表明，碳交易【yì】对批发电力价格【gé】会产生正【zhèng】向影响，并可【kě】能促使对可【kě】再生能源投资的增加，而白色证书(节能量交易的【de】一【yī】种形式)机制对这两个因素的影响则正好相反，双市场【chǎng】衔【xián】接或【huò】可作为市场冲击的缓冲剂。
明确配额指标互认的标准
碳【tàn】交【jiāo】易与【yǔ】用能权交易市场的衔接是国家相关政策试【shì】点【diǎn】和【hé】推进中出现的【de】新问题，为两【liǎng】个市场设计衔接机制确有现实价值【zhí】。但是，这【zhè】两个市场在【zài】我【wǒ】国【guó】尚处于试点【diǎn】中或刚试点结束的阶段，两者的衔【xián】接问题无论在理论上还是实践【jiàn】中【zhōng】都亟待探索。双【shuāng】市场衔接【jiē】的主要难点在于以下两个【gè】方面。
一方面，政府和企业面【miàn】临双市场选择【zé】的管理成本【běn】问题【tí】。政府若同时推进两套交易机制的试点，那么【me】更适宜引导何种类型【xíng】的企业【yè】加入哪一类市场【chǎng】?企业在面临两套交易【yì】制度【dù】时，特别是这两个市场都【dōu】属【shǔ】于相【xiàng】对【duì】新生的事物【wù】，历史参【cān】照少【shǎo】，如何选择合适的市场加入?抑或可以【yǐ】同时【shí】参与两【liǎng】类市场?这些都会增加企业【yè】的交易成本和政府【fǔ】的【de】管理成本。
另一【yī】方面，双市场配额指标互【hù】认的标准问题。作为推【tuī】动节【jiē】能减排这一【yī】统一目标的政【zhèng】策，市场指【zhǐ】标互认【rèn】和抵【dǐ】扣机制无疑是实现两个【gè】市场【chǎng】同时运行的【de】核心机制，但互【hù】认的标准如何形成?是【shì】允许政府【fǔ】干预【yù】还是完全【quán】依靠市场形成?在【zài】有政府干预的情况下，干预【yù】的标准在哪里?如果【guǒ】完全由市场【chǎng】形成，是否【fǒu】会存【cún】在【zài】“合谋”等风险?此外，尽管目前国内学界对双市场的【de】交互关系进行【háng】了一【yī】些讨论【lùn】，但【dàn】主要【yào】集【jí】中于对博【bó】弈主体【tǐ】、价格水平、政【zhèng】策效【xiào】果的理论模【mó】型研究，缺乏【fá】对具【jù】体的配额分配抵扣、交【jiāo】易平台连接、履约惩戒机【jī】制方面的【de】设计，导致学界的【de】研究尚难以直【zhí】接指导【dǎo】实际【jì】交易市场的运行。
以碳交易为主 灵活纳入用能权交易
从当前的【de】政策推动进展分析，未来可探索建立【lì】以碳交易市场为主，灵【líng】活纳入用能权【quán】交易的双市【shì】场衔【xián】接的【de】交易【yì】体系。
一是确【què】保用能权交易认证指标与碳排放减排指标相对独【dú】立【lì】。由于节能、减【jiǎn】排【pái】的效【xiào】果往往同时出现【xiàn】，一家企业如果被同时纳入两种交【jiāo】易体系【xì】，就很容易出现重复计【jì】算的问题【tí】，从而出现【xiàn】有失公平的情【qíng】况。因此在全国全面推进碳交易市场的前提下【xià】，可仅对尚未全面纳入碳交易的【de】行【háng】业或企事业单位【wèi】开展用能权交易【yì】登记。负【fù】有节能和减排【pái】责任的企业【yè】可【kě】自行【háng】选择【zé】纳入某一种交易体系，若未来【lái】市场对接通畅【chàng】，企【qǐ】业【yè】也【yě】可申请改变【biàn】其【qí】参与交易的市场【chǎng】类【lèi】型。
二是【shì】建设两类交易市场【chǎng】的【de】通用【yòng】平【píng】台。目前我国【guó】经【jīng】过5年试点，碳排【pái】放交易市场已经【jīng】相对完善，考【kǎo】虑到用能权交易更多地作为碳排放交易的补充机制，建议充【chōng】分利【lì】用既有平台【tái】、相【xiàng】关机构和交易【yì】系统，将用【yòng】能权【quán】交易纳入碳交易平台，减【jiǎn】少【shǎo】平台建【jiàn】设的投资和【hé】管理成本。
三【sān】是【shì】合理设计【jì】两个市场的指标互认和抵扣机制。通【tōng】过科学【xué】的指标核算方【fāng】法，在用能【néng】权交易的能【néng】耗指标【biāo】和碳排放交易中的【de】碳减排指标间【jiān】设立【lì】转【zhuǎn】化系数，使两者【zhě】之间可以相互转【zhuǎn】化，也互相【xiàng】抵扣参与【yǔ】交【jiāo】易对象【xiàng】的【de】节能指标或减排指【zhǐ】标;难以自【zì】行完成相关节能【néng】、减排任务的企业【yè】，可根据市【shì】场供需情况自【zì】主【zhǔ】选择抵扣指【zhǐ】标的搭配方式。若考虑以碳排【pái】放为主推进环境资源产权市【shì】场建设，亦可对用能权交易【yì】抵扣的碳【tàn】排放【fàng】量设置一定限额，如【rú】根据相关测算，上【shàng】海市在【zài】2020年前通过节能量交易【yì】产生的指标占碳交易权【quán】的2%—6%，并建议【yì】按此设计抵扣限值比例【lì】。此外【wài】，也可【kě】以通过前期对参【cān】与单位的限制达到主辅双市场【chǎng】的平衡。
综上所述【shù】，我【wǒ】国碳交易和用能权交易【yì】两【liǎng】类环境权益市场均由逐步试点转【zhuǎn】向深入推进阶【jiē】段【duàn】，两者既有一定的交集又各有优【yōu】势。为避【bì】免出【chū】现政策实施上的重复和冲【chōng】突【tū】，要尽快设【shè】计与【yǔ】双市场配套的衔【xián】接机制。通过【guò】建立双市场【chǎng】衔接的【de】交【jiāo】易体系，有助于共同【tóng】推动实现节【jiē】能减排目标。
